依舊是樹下。
坐著的人變成了我, 虞姑娘,還有沈墮。
虞姑娘細指白嫩,正在努力剝栗子,但她剝了半天, 都不舍得使點勁兒, 生怕給自己弄疼了, 她還跟我說:“荊禾姐姐,我有一事與你說,說了你別生氣。”
“說就是了。”我正忙著給沈墮編頭發,他說他要小睡一會兒, 所以坐在我跟前閉目養神。隻要我動作輕點,他就不會知道我在幹嘛。
嗯, 應該……不會知道吧。
我看著手裏不小心給他薅斷了的頭發絲,覺得他痛覺可能有點失靈, 竟然毫無反應。
虞姑娘說:“之前你對栗公子介紹我是惠寧王的親姐姐, 其實不是這樣的, 是你誤會了。”
“誤會?”我編頭發的動作停住,露出八卦的目光, “你不是親的?不對,他不是親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我是他的妹妹, 他與我同歲卻早生三日,所以他才是哥哥。”
“……”
我還以為又有什麽驚天大秘密呢。
虞姑娘說:“姐姐, 你說栗公子的爹是朝中武官, 可我怎不記得哪位大人是姓栗的?”
“那是因為栗子是我給他取的綽號啊, 他大名姓李, 木子李。”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真的叫栗子呢,”虞姑娘乖巧點點頭,手中奮力剝栗子的動作不停,熱情地提議道,“姐姐,要不你也給我取個綽號吧!”
“給你取?這……你是大姑娘了,取綽號,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栗子叫著不就挺好的嗎。反正以後我跟著你行走江湖,早晚得有個又響亮又好叫的新名字。”
她跟我行走江湖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這話聊的,好像明天就能馬上出發似的。
我猶豫著:“可是……”
可是我管李耀義叫栗子,那是小時候不懂事才瞎叫的。
還記得有一次不小心當著他爹娘的麵喊了出來,他爹驚得瞪大了眼,他娘更是笑個不停,直說我們倆打小就親,以後說不定能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