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燭火跳動著,把那二人纏雋在一起的身影鐫刻在帳上,秦太醫看著那平日裏極近涼薄的帝王褪去了滿身的陰鷙,像是找回了一件遺失萬年的寶物,垂眸間那雙桃花眼中流轉著化不開的珍重。
原本哭鬧不休的祝聞語也像是回到了舒適巢穴的小獸,雙臂交疊環住了他的脖子,謝晏詞就順著她的力向前傾了身,任由祝聞語在他的頸窩蹭了蹭,那哭聲漸漸弱了下去,沒一會就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了過來。
祝聞語的傷還沒有處理,秦太醫張了張口,有些猶豫要不要提醒下謝晏詞。
確認了祝聞語徹底睡了過去,謝晏詞才小幅度的動了動胳膊,示意秦太醫不要出聲,修長漂亮的手指穿過祝聞語的發間托住她的頭,原本搭在**的那條腿翻到床下,謝晏詞換了個姿勢坐在**,讓祝聞語盤住他的腰,將她受傷的那側肩膀露向外麵。
身體不舒服,祝聞語睡得也並不安生,但謝晏詞的動作小心翼翼到了極致,懷裏的人從頭到尾沒有感知出任何異樣,謝晏詞鬆了口氣,衝著秦太醫頷首。
秦太醫馬上心領神會,輕手輕腳的走近了去,隻是祝聞語的傷若要重新包紮,定是要露出肩膀的,秦太醫抹了抹頭上的汗,看著謝晏詞不敢動作。
不鹹不淡的抬了抬眼,謝晏詞默不作聲輕輕解下了祝聞語肩頭的衣服,露出她受了傷的地方。
醫者父母心,他們行醫的眼裏沒有男女之分,秦太醫一遍遍默念著給自己打氣,自我安慰謝晏詞一定也懂這番道理。
哪怕是睡著,祝聞語對痛都敏感的不行,秦太醫在謝晏詞的注視下,動作放的已經輕的不能再輕,但中間無數次祝聞語還是發出了難受的哼唧聲,祝聞語多難受一次,謝太醫就覺得謝晏詞身上陰鬱重一分。
謝天謝地,那傷口雖看著觸目驚心了些,但並不難處理,秦太醫做好了最後的收尾工作,就一刻不停的退遠了些,謝晏詞才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專注的替祝聞語拉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