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崇帝在位時,曹家就是赫赫有名的鍾鳴鼎食之家,改朝換代之後曹裕又是謝晏詞跟前獨一份的寵臣,曹府幾乎處處都寫著雍容華貴四個大字。
曹老爺和老夫人打新帝登基後就去了江南養老,而曹裕這人雖話多了些,卻意外的喜靜,整個府裏住著的下人左右加起來都不過十個。
直到祝聞語某日見到曹府燒菜的廚子,轉眼又在掃院子裏的積雪之後,終於忍不住在飯桌上開口問了曹裕。
“你是把錢都拿去給假山鑲金了然後沒錢請下人了嗎?”
曹裕吊兒郎當嚼著一根茭白,斜了她一眼,哼笑了聲道:“我一個大老爺們,又沒娶親,要那麽多人伺候幹什麽?”
祝聞語一時無語,竟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曹裕這人按理說也是世家少爺出身,卻好像更習慣事必躬親,就連謝晏詞身邊都要有李緒伺候著,曹裕卻從來都是一個人。
“你這菜太清淡了,我吃不下。”也不再多糾結,曹裕這人自來熟,住了這幾天祝聞語也被感染了些,和他說話時也沒了拘謹,怎麽想的便怎麽說了。
曹裕咽下最後一口飯,手指隨意的挑開料碟,拿著那小勺子盛了幾粒花椒扔到祝聞語的湯碗裏,挑挑眉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幾粒有什麽用!”祝聞語說著就要自己去搶那盛滿花椒的碟子,曹裕卻快一步舉著那料碟站了起來,他個子並不比謝晏詞矮,祝聞語不管如何伸手都碰不到。
如果說謝晏詞像是高嶺之上的一道皓月銀輝,不似人間本該有的詭譎張揚之美,那曹裕就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種俊逸,花廳內的日頭正盛,曹裕的眼眸卻更燦若這一點露光。
“行了小郡主,秦老頭說了你這傷不能吃辣的,再忍忍。”纖長幹淨的手指在祝聞語發頂揉了下,曹裕笑出聲,見祝聞語一張小臉又拉了下去,想了下又開口:“不高興啦?別呀,你把這碗湯喝了,我帶你去街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