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詞在她們不遠處停住,眼瞼之下有一抹若隱若無的淡青色,曹府一方院中原本晴好的日光也合時宜的被遮天閉日的陰雲取而代之,他們二人的目光劍拔弩張之間,祝聞語先一步反映了過來,拉了拉曹裕的衣服。
曹裕會意,慢慢蹲下把祝聞語放回地上,動作間的小心不言而喻。
謝晏詞目光漸沉,聲音泛著駭人的冷意:“想好作何解釋了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府裏。”
如果此時他對麵站著的人不是曹裕,換成旁的任何一個人,此時已經沒機會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謝晏詞......”祝聞語想要替曹裕解釋,這是因救她而起的禍端,不該讓曹裕一個人來承擔他的怒火。
“朕問你了嗎?”謝晏詞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毫不留情道。
“晏詞,不是你想的那樣。”曹裕向前了一步,不動聲色擋在了祝聞語前麵,頓了頓開口:“你提前從北境回來,應該很累了,不然你先休息,我之後再跟你解釋......”
曹裕下意識的保護動作,是謝晏詞昔日裏對祝聞語做過千百次的。
“曹將軍,既然見了朕,為何不跪。”謝晏詞眸中戾氣越發濃烈,那是自他登基以後,第一次用君臣之禮去壓曹裕。
曹裕怔愣在場。
良久,他掀開衣袍,衝著謝晏詞的方向雙膝跪地。
“過來。”謝晏詞的視線轉到祝聞語身上,啞聲開口。
他回避不了自己心中已經在叫囂的殺意,繼續留在這裏,他可能真的會殺了曹裕。
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錢慕,這一次是曹裕,祝聞語神色自若的從曹裕身邊離開,乖順的走向謝晏詞身旁,還差一些才到跟前時,就被謝晏詞拉住手腕直接扯到了懷裏,他的手加重了力氣,祝聞語的腕子頃刻浮起了一圈紅痕,她掙了幾下,也不過是無用功,眼圈倒是也跟著一起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