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流光, 少女明媚的眸中似有星子隱現,握在她腕上的手並未用力,卻扣的緊, 有炙熱的體溫沿著指腹上的薄繭傳進她的血脈。
祝聞語心中失笑, 經久未見,謝晏詞的瘋病果不其然更重了些, 就連試探她, 都要選最大膽的方式。
“陛下若是好奇,自己看一眼便是了。”
謝晏詞的眸中鮮有詫異閃過, 卻很快又恢複了如常的神色,淡薄的笑意映在眸底。
燕雲的夏裝不似錦陽,夏裝內裏的上襟和裙裝本就是分開的兩件,謝晏詞的試探之意太過明顯,指尖極緩慢的從她背上劃至腰際, 他吃準了她就是祝聞語,二人如今呼吸交纏之間,還是有灼熱的霧氣漾在眼尾。
祝聞語目光坦**, 垂下眼睫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落在自己的腰側, 卻隻是輕攬著未能進一步動作。
“陛下?”
她笑彎了眉, 眼睫隨著那笑意顫著, 掛上一絲戲謔。
謝晏詞這個人的腦子比不得正常人,她做祝聞語時, 巴不得她如此乖順, 此時卻一定盼著自己再惱怒著將他推開。
少女的挑釁之意過於露骨,謝晏詞目色冷了下, 貼近她耳側, 低啞的喘息落在她耳廓:“朕聽說公主這是第一次出了燕王宮, 但公主這膽色,可不像是一直被養在深宮長大的。”
“陛下實在言重了,我雖行十三,但父王年歲已高,排在我後麵的弟弟都已經納了貴妾。”祝聞語偏了偏頭,神色無辜的盯著他看,清淺的梔子花香在謝晏詞心口出縈繞,卻聽到她又道:“我自小身子弱,成年後也未見好,唯一的同胞的姐姐又嫁去了大眥,我父王怕我寂寞,早些時候便為我納了麵首。”
“我倒是聽說陛下隻有一位皇後,這男女之事,我怕是比您更清楚些。”
那話一出,攬在她後腰的手驟然緊了緊,謝晏詞身上的冷冽氣息壓下,祝聞語幾乎能聽見他咬牙的聲音,冷冰冰的擠出了幾個字:“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