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一回王府就聽聞了這個噩耗, 下馬車時狠狠摔了一下,直磕得頭破血流。
進了府裏,一路哀哭一片, 榮善堂裏也是一樣。
齊王大步衝進屋裏,揮開父親平日裏躺的床, 就看到他的屍體,眼前止不住一黑,身子也打起了擺子。
他轉身狠狠抽了齊王妃一巴掌:“這究竟怎麽回事?”
齊王妃被扇得倒在了地上, 當著一群下人的麵被掌摑, 她臉上痛麻,又羞又臊。
她解釋不清楚,幹脆指著朱瀾翠罵道:“你這潑婦,氣死了祖父怎麽還有臉活著,來人, 家法處置她!”
事關老齊王的命,朱瀾翠可不想輕易背這個鍋,立馬分辯起來:“我不過是和祖父說衣寒死了, 祖父半分都不在乎,你托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分明就是你說了些什麽才氣死了他!”
“你!你……”齊王妃說不出話來, 幹脆跪在地上嗚嗚地哭, 直歎公爹身子不好, 誰輕輕吹口氣他都受不住,自己實在是冤枉。
齊王看著她這樣子, 手都在哆嗦:“你, 你們!真是……一群孽障!”
可如今人到底是死了, 他還能怎麽辦, 哭天喊地聊表孝心罷了。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齊王鐵青著臉,氣過了這一陣,心裏已在暗想對策。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一死,沈觀魚怎麽說也得回齊王府守孝,他還有些話要遞給她,但願能給齊王府換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表麵的樣子還是得做,朱瀾翠被推下去行了家法,三個月隻怕都下不了床,齊王妃喪事後要去佛堂自省一年。
趙複安那邊也極快收到了這個消息,本就憔悴的臉色變得更加灰白,姚敏俞忍不住流眼淚,小聲勸表哥節哀。
馬車停在齊王府門口,沈觀魚扶著扶秋下了車,夏昀跟在一旁,這回他倒陪著一起進去了。
沈觀魚此時更加明白,那日夏昀不跟進去,是趙究要她看明白齊王府的下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