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到僧錄司, 被剝了世子名頭,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趙複安麵上沒有異樣, 卻早已心灰意冷。
沒有齊王妃管著,他孝期就跑到了華章園, 放任自己沉淪在酒色之中,不問日夜。
每至醉意朦朧,妓子妖嬈的身子蛇一樣在他身上滑動, 豔紅朱唇含著酒液吻上他, 他來者不拒,摟著不認識的女人廝纏,然而隻是揉捏幾下,那件痛苦的事就不得不想起。
就是喝醉了,他也得時刻警醒, 不能教自己不舉的秘密讓任何人發現,再弄下去他還沒反應,這些經驗豐富的□□隻怕就要懷疑了。
思及此, 一股無能的惱怒霎時間在胸口炸開。
為什麽!他就連想徹底放任自己都做不到,還得顧著這該死的、恥辱的缺憾, 他這輩子為什麽還要活著!
“滾!”他怒吼一聲, 將酒壺猛地擲到地上, 麵色幾近瘋癲。
方才還風情媚態, 摟著他脖子的妓子被摔都地上,嚇了一跳, 見到麵色如厲鬼的趙複安, 也顧不得紮傷的手臂, 倉皇地穿起衣裳就跑了出去。
最後連陪侍的妓子都喊不成了, 他一個人待著,爛醉了便睡過去,成了一攤爛泥,這段時日他正頭的夫人、對他心懷愛意的表妹,誰都沒來問過一句。
業平實在看不下去,任他癱了幾日,好說歹說求他回府去,外頭說趙複安孝期失德的話都傳瘋了。
見趙複安不應,他幹脆背起主子出了包下的院子。
卻沒想到往外走時,迎麵就遇見了兩人,一個是打扮嬌豔的莘娘,旁邊穿著窄袖帖裏,罩甲玉帶的高大公子摟著她。
這個女人見主子失勢就馬上調轉風向跟了別人,等主子好了,自己定要告她一狀!
業平十分不齒地瞪了她一眼,低頭快步走過。
莘娘也沒想到這麽巧,她有點慌張偏頭,知道這幾日趙複安就在華章園,可她正忙著伺候當朝新貴,聽說趙複安院子裏出來的□□還受了傷,更加不想去應付那落魄的前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