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打理幹淨了, 拿濕帕子給沈觀魚擦幹淨的手,才躺了回來。
沈觀魚感受著手上那點濕潤,再看看趙究。
他知道沈觀魚嫌棄青茬紮臉, 去清理的時候又把臉打理了一下,此刻霞姿月韻, 帶著清曠的氣息。
沈觀魚突然想不通,從沒見過哪個皇帝要過得這麽憋屈,還要過幾個月。
尋常不說高門, 就是稍殷實些的門戶, 妻子有了身孕,婆母心疼兒子,大抵是要納妾的,或是妻子主動提了身旁的丫鬟幫自己固寵。
“不睡覺在看什麽呢?”
沈觀魚搖頭:“沒什麽……”
他癡就癡吧,自己也不想做什麽賢妻, 除卻其他齟齬,這樣獨占著心上人的感覺挺好的。
這樣想罷,沈觀魚主動枕在趙究的肩上, 想珍惜最後一點時間,好好和他在一起, 餘生想起來也不會遺憾了。
趙究被她小獸似的動作蹭得心頭一軟, 問道:“你可想過給這孩子取個什麽樣的名字?”
“還不知道是男娃女娃呢。”
“那就男女各取一個吧, 朕這陣子也有在想, 若是男娃就取個‘衍’字,女娃小名就叫玉瓚, 你說好不好?”
“好聽……”沈觀魚閉著眼睛, 又敷衍又真心。
大大的宮殿裏, 小小的一方床帳內, 他們依偎著竊竊私語,和從前一般無二。
同她在一起時,趙究一個人就有說不完的話,連這一月來的事都要事無巨細地過問,沈觀魚早就困了,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他。
“對了,那菜地朕著人去看過了,並未踏壞,朕明日讓人給你全收回來。”
聽到這句,沈觀魚才略微睜眼看他,一想也明白了,大概是江頌瑩怕弄髒了裙子才沒有下手,而是拔了幾根做證據而已。
“那陛下再讓人弄幾個壇子來,那些菜吃不完,我想醃酸菜……”
她說完都忍不住笑了,在月馥宮裏醃酸菜,和這堂皇的布置半點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