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內戒備森嚴,巡防的禁衛步調有序。
此時正值換防,花清染從廊下宮燈映出的陰影裏走過,一抬頭,恰巧對上禁衛環顧周圍的目光。
饒是她有隱身訣在手,也不免心頭一跳,忙快步穿過回廊。
幽明殿是鬱軒的居所,以她現下的修為,若是靠得太近,必定會被他察覺。
而幽明殿以北設有淨魂池,那是流霜所轄之域,亦不能行。
如此,便隻有南邊這一條路可選。
然此為禦道,巡守眾多。
此道防衛雖密不透風,但好在這些禁軍多為體修,於術法一道上,至多隻能算略懂皮毛。
而花清染靈骨天成,即便靈力調動尚且生疏,施用隱身訣這等低階術法,也可信手拈來,輕易便能突破重重防線。
隻不知為何,她每聚起靈氣超過一刻鍾,體內的靈脈便會有如撕扯血肉般的疼痛。
先前她以為,是自己的靈脈還未拓寬,隻需勤加練習便是。
直到做了方才那個夢。
夢境裏的她,經受著靈力迅速抽離的痛苦,與她現下所承受的痛感如出一轍。
現下看來,這種抽筋剝髓的疼痛,更像是過渡消耗靈力後,對自身的反噬。
而以她的資質,施展低階術法,根本不需要動用多少靈力。
花清染忍著劇痛,此時不得不扶著宮牆,才勉強穩住身形。
周圍已感知不到禁軍的氣息,她暫且收了隱身訣,緩緩蹲下身停歇片刻,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就在她縮在角落裏沉思的時候,南宮別宴正坐在角樓挑簷上,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花清染對此毫無察覺,待身體的不適有所緩解,便繼續捏著訣往東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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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曇花海深處。
冰玉床前垂下的花藤,緊緊纏繞成一架秋千。
女童嬌小的身形愜意地坐在上麵輕**著,烏黑的長發輕舞在風裏,稚嫩的臉上滿是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