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想看麽◎
南楚崇尚禮佛之傳統自古有之, 及至開順年間,恪文帝湣民惠禮,對佛家至為崇奉,更使這一風氣鼎盛空前。
康樂平素常去的不是被奉為皇家寺院的佑寧國寺, 反倒是深山裏那座空幽寂靜的古刹。
寒林寺, 也是祖母常去的地方。
謝青綰有些意外:“寒林寺僻靜清苦, 緣何不去更近一些的佑寧國寺?”
“這……”婢女一臉為難地埋下頭,“主子的心思奴婢也不清楚。”
湖畔時有風起。
謝青綰攏了攏那件明顯不合身的沉黑外袍, 遲鈍沒有留意到身側攝政王漸浮上來的一身氣魄。
她嗓音溫軟,鴉色的睫羽微微一斂, 不笑也似含笑一般:“這一去怕是要十多日才回罷?”
手掌忽然不輕不重地揉過她纖腰。
在寬大黑袍的遮掩下與她不設防的間隙中, 如藤蔓一般絞纏上來, 沿著曼曼線條輕車熟路地往上。
天光昭昭。
大庭廣眾。
昨夜潮而熱的記憶紛至遝來。
謝青綰麵上竭力不動聲色, 隔著外袍近乎慌亂地捉住那隻手。
幸而周遭侍奉的無不埋頭屏息, 在這位積威深重的殺神麵前大氣不敢出,更全然沒注意到衣料掩蓋下不為人知的侵進與拮抗。
那婢女聽出她話中考量, 還在著急稟告道:“回王妃娘娘,我們殿下往往不足六七日便要打道回府, 必是用不了那麽多時日的。”
她埋頭又等了許久, 才聽見這位主子嗓音更輕三分:“你且回去稟了你家殿下, 寒林寺路遠難行,我抱病多年隻怕受不得這樣的勞頓,委實沒辦法同她一道了……”
話音不知緣何頓了頓,再便隻聞那把小嗓子刻意壓低, 很有幾分慪惱地凶巴巴念道:“殿下。”
四下俱是一驚。
露央湖畔的粗使下人皆是新來府上, 隻聽過趙大管事教如何伺候王妃, 殿下同王妃如何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