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文酌煜終於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醒過來。他艱難的眨了眨眼睛,視線慢慢聚焦,才看清楚自己正在一座廢棄倉庫裏。暗淡的月光從狹窄破舊的窗戶照射進來, 文酌煜看到一個雙手雙腳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身影倒在他麵前——正是顧熙槐。
文酌煜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身——掙紮不起來, 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也被綁起來了。
“顧熙槐咳咳……”文酌煜輕咳兩聲,舔了舔有些幹渴的嘴唇:“顧熙槐!”
不知道倉庫外麵究竟是什麽情況, 文酌煜也不敢叫的太大聲, 生怕驚醒了守在外麵的綁匪。好在顧熙槐很快也清醒過來。他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倒在地上的文酌煜,苦笑道:“連累你了。”
“這個時候就別說這種話了。”文酌煜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嗓子火辣辣的疼。
直到這個時候,文酌煜才生出了一點點的後怕。他想起上輩子顧熙槐最終被綁匪撕票的下場,沒有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竟然會死的比上輩子還快。
文酌煜泄氣的躺倒在布滿灰塵的地麵。脖頸傳來的冰涼觸感引起了文酌煜的回憶。他忽然想到被綁匪抓住時, 小個子男人看到心形項鏈的劇烈反應——
“綁匪認識我爸爸?”文酌煜心底生出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雖然不知道綁匪跟他爸爸的關係到底是什麽, 如果對方能看在遺物的情分上放他和顧熙槐一條生路就好了。
畢竟重生一回, 總該給點幸運光環吧。
文酌煜苦澀的一笑,苦中作樂的想道。
同一時間, 守在倉庫外麵的小個子綁匪也陷入糾結的掙紮中。他想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個大雨磅礴的夜晚。他的婆娘難產, 村衛生所的大夫說要去醫院, 可是深山老林的,又下著雨,村裏根本沒有車能送他和婆娘去市裏。是一個過路的大貨車司機好心幫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