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微微蹙眉,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聽洪文帝道:“江愛卿所言極是,宣兒,帶著你那狸奴先回自己殿中,待朕處理完事情再去陪你。”
縱然有些不情願,但皇帝已經發了話,她倒也不好再繼續糾纏下去。
那惹了事的霄飛練在女子懷中掙紮著,卻終究是胳膊拗不過大腿,被人緊緊抱在懷中帶出了禦書房。
厚重的木門輕輕關上,洪文帝的眸中才露出關切的神色:“愛卿的傷勢可還要緊?”
江懿用帕子將血珠擦淨:“回陛下,沒有什麽大礙。”
洪文帝麵色依舊不虞:“她是朕去年新納的妃子,平日寵壞了,今日鬧著要與朕一同來禦書房。朕一時心軟應了她,待回去定好好讓她收斂這小性子。”
江懿雖然早就猜出她是那備受寵愛的宣貴妃,可聽到洪文帝親口承認時心到底還是沉了些許。
果真如民間所言,寵愛倍加。
可說來也怪,自己上輩子並沒有與這宣貴妃打過交道,甚至於洪文帝後宮中是否有這位人都沒什麽印象。
“愛卿方才說有事要稟告朕……”洪文帝道,“可是何事?”
江懿收回思緒,思索片刻後開口:“陛下可聽聞前些日子城登縣的事?”
洪文帝原本閑適放在桌案上的手倏地一緊:“城登縣?”
“地處隴州與渝州交界之處,當年簽訂望淩之盟的城登縣。”
江懿看似一直垂眸,實則將洪文帝的這些細小動作悉數收在眼底。
“朕知道那個地方……”洪文帝蹙眉,“先前十五與朕提起過,說是去年的水患另有隱情,縣令似乎也有問題,是這樣麽?”
陸繹風倒也還算靠譜。
江懿剛要說話,便聽洪文帝以袖掩著唇咳嗽了起來。
他並非隻咳了幾下,反而是連續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臉色漲得通紅,顫著手去拿桌案上的茶盞,卻險些將整隻茶壺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