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簇灌木搖晃了一陣,而後鑽出來一道黑影。
江懿緊蹙著眉,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短匕蓄勢待發,卻聽那道黑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美人,好久不見。”
他愣了一下,便看見那黑影走到了亮堂的地方,露出了真容。
“你怎麽來了?”江懿驀地有些吃驚,“你……”
喀爾科笑了下:“開個門,孤進去與你說。”
江懿把後院的門打開,目光落在喀爾科背後背著的人臉上。
“孤替你將這小狗救出來了……”喀爾科輕聲道,“江大人可有酬謝?”
江懿挑眉:“王子殿下需知,明日我便能親自將他從天牢中接出來。”
“明日你真能接得到人麽?”
喀爾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亦或是說,隻能接到一具屍體?”
被兩人議論的裴向雲低低地哼了一聲,睜開一雙滿是血絲的眼。
他的目光失焦片刻,最後落在了江懿身上,原本迷茫的雙眼頓時亮了下,繼而掙紮著要從喀爾科背上下去。
喀爾科看著是個軟骨頭的風流王子,可手上的力氣卻大得驚人,狠狠地箍住裴向雲的雙腿:“江大人,看你這幅樣子,是沒收到孤給你的信函?”
江懿慢慢搖了搖頭:“沒有……”
“既然如此,那便進屋說。”
喀爾科明麵上是護著背上的裴向雲,可實際上卻隱隱有拿裴向雲要挾他的意思:“待進了屋,孤再將這小狗放下。”
眼下早已過了府中人歇息的時間,走廊中隻餘下幾盞昏暗的燭燈。江懿將兩人帶進自己的屋中後,喀爾科這才將裴向雲放下。
江懿點亮桌案上的燈,垂眸看向狼崽子,卻發現他似乎在將自己的左手往身後藏去。
“還請王子殿下說明情況……”他轉身道,“在燕都這些日子裏,我從未接到任何有關密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