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
“嗒”,薑宛卿手裏的瓷勺一下沒握住,緩緩沉進鍋底。
待薑宛卿手忙腳亂把它撈出來的時候,熟悉的糊味再一次從鍋底透出來。
“……”
薑宛卿望向風昭然,無語凝咽。
“孤素來不喜甜食,你不必再……”
風昭然說著,驀然頓住。
那奇異的痛楚又來了,心髒像是被長針穿過,尖銳刺痛。
他極力克製,才忍住了沒去捂心口。
但臉色無法控製,薑宛卿清晰地看到他的原本就有些蒼白臉色幾乎是“刷”一下變得雪白,沒有半點血色,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薑宛卿這才明白他誤會了。
但誤會就誤會,他竟會特地過來說一聲,還是大出薑宛卿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上輩子她實打實地為他洗手做羹湯,他也沒有在意過。
“殿下你……”
“你的符帶了麽?”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聲音撞在一處。
薑宛卿:“殿下親賜的靈符,妾身隨身攜帶恐有不敬,已經把它供起來了。”
“回去帶上。”風昭然交代道,“以後人在符在,不得離身。”
他說完這句便走,夜裏的寒風吹動他的鬥篷,袍角獵獵作響。
兩位嬤嬤喜笑顏開:“太子殿下真是嘴硬心軟,原來口裏說不讓娘娘下廚,是怕娘娘辛苦,見娘娘這麽晚不睡,還特意來催娘娘歇息呢。”
薑宛卿可半點也笑不出來,這完全不像風昭然會做出來的事。
風昭然做事隻有一條思路——做這件事,有沒有用?
若是沒有用,他便決計不會浪費半點心神。
這麽想著她趕快回到偏殿,把那張紙符掏出來仔細打量。
——該不會是這紙符裏摻了毒吧?
比如用有毒的朱砂畫的,她貼身帶著,毒素早晚入體,很快一命嗚呼。
薑宛卿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趕緊將紙符放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