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想乖。
顧淵敏銳地從他傅二舅輕柔的動作裏察覺出一絲溫柔, 就忍不住想垂死掙紮一下。
手無法無天地鑽進傅笙的西裝外套裏,抱緊傅笙的腰,臉埋進傅笙的頸窩裏, 顧淵蹭著他傅二舅性感的脖頸,可憐巴巴地叫:“小舅——”
傅笙手微頓,掌心下滑,不輕不重地捏住顧家小孩細白的脖頸,似笑非笑:“反悔了?”
顧淵脖頸一麻, 克製著被傅笙捏出來的躁動,認真咂摸著他傅二舅這話裏的情緒, 默默收緊手臂, 蹭著傅笙的脖頸沒吭聲。
傅笙輕笑。
攏緊手指,捏著顧家小孩的後脖頸迫使顧淵抬頭,垂眸俯視著顧家小孩水潤的眼、掛著青紫的嘴角, 不鹹不淡的道:“還來得及。”
顧淵明白了。
他傅二舅今兒個是存著勁兒要收拾他, 他就是搞出花兒來也沒用。
拖拖拉拉招惹他傅二舅,反倒不如幹脆利落點, 博他傅二舅一點點好感,求一個傅二舅手下略微留點情。
顧淵盯著傅笙逐漸斂盡笑意的眉眼,舔了下隱隱刺痛的嘴角:“沒, 答應小舅的話我絕不會反悔。”
小騙子演得挺真誠。
傅笙低笑, 未置可否, 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顧淵濕潤的嘴角,慢條斯理地鬆開顧淵的脖頸, 捏著肩膀不容拒絕地推開黏在他懷裏的顧家小孩, 轉身往裏麵走:“你自便。”
顧淵歎氣。
他傅二舅太難搞了, 十分民主地給他選擇的自由, 然而,他自便的路卻隻有把自己擺盤上桌。
脖頸上仿佛還殘留著他傅二舅掌心的溫度,顧淵抬手捏了一把不爭氣的脖頸,目送把他留在門口的傅笙拎著高爾夫球杆消失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拐角裏,慢吞吞地抬腳,走向“他喜歡的地方”。
心裏一直“惦記”著即將到來的恥感懲罰,都沒能顧上觀察他傅二舅的地盤。
繃著心慌慌,顧淵找到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