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 燕覺深想了很多。
他想,雪鬱可能是在下樓過程中,被和他有相同居心的壞人拐進了家裏, 也可能是吃東西沒帶夠錢, 讓店長借題發揮,扣在了店裏當可憐勞工抵債。
甚至更離譜出格的,他也有想。
唯獨沒想到這一點。
萬一雪鬱不接電話, 不回家,是在和他男朋友過二人世界呢?
說起來, 他連雪鬱的底細都沒有查,僅僅因為雪鬱後續的配合和不掙紮,主觀就默認了雪鬱沒有親密的關係。
雖然連辛驍那種腦回路單一的笨蛋也看出來是別有目的,他也覺得無所謂, 隻想, 雪鬱這樣, 就是在變相說明他沒有男朋友。
如果有的話, 雪鬱早在第一天就會給他一巴掌,再當著他的麵報警。
而不是任他吮著舌尖, 即使臉蛋下巴都是其他男人的水,即使嘴裏深處被舔得軟腫,也要顫巍巍討好地叫他老公。
但是, 麵前這一幕又將他的猜測全盤否定。
店門口,雪鬱用細白的手指扯著男人的衣袖, 由於男友過高的身高,不得已踮起腳, 湊在他耳邊說些隻有他們能聽到的悄悄話。
燕覺深看不到雪鬱的臉, 隻能看到雪鬱著急地要把男人拽下來, 以及那礙眼男人是怎麽俯身方便雪鬱說話的。
明顯不屬於亞洲地區的深邃麵孔,配合著一點傻笑,雪鬱說什麽都點頭,像在扮演一個忠實貼心有老婆奴潛質的好男友。
而雪鬱稍微側頭,露出的半張小臉裏,看不出任何強迫和不情願。
以至於連給燕覺深懷疑他是被暗中挾製不能向路人求助的機會都給不了。
更加確定他們兩個,就算不是情投意合的關係,平時關係也不錯。
燕覺深麵無表情看著貼近的兩人,接起手中響個不停的手機,電話那頭的語氣,是和他幾分鍾前一樣的急迫。
“喂?我在物業這裏調了監控,確定他是朝小區外走了,但走的那條小路是監控視角盲區,我換了小區外的監控,發現他被人抱到了一輛吉普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