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撕咬、碰撞。
傅煬嘴角弧度漸垂,不知道該不該誇這個涉世未深的牛犢勇氣過大。
“你在用什麽身份說這話?”雍容、散漫在男人每個毛孔散出,嗓音如水,咬字標準,在人少的病房裏越顯清晰:“裴雪鬱的小情人?”
傷口還有撕裂般的痛楚,謝青昀感到難言的煩躁。
陷進掌心的之間快把皮膚摳破,他冷著神色道:“他不喜歡別人碰他。”
傅煬冷嗤,正欲冷嘲熱諷一番,裴雪鬱的腦袋輕微地動了下,引得兩人頓時住嘴朝他看過來。
頎長的大腿上,黑發雪膚的青年似乎被吵鬧聲驚醒,柔軟細膩的脖頸動了動,細小的舌尖探出來,舔了舔被壓出嫣飽血色的嘴唇。
他還當自己在家裏**睡著,臉頰眷戀地蹭了蹭枕的東西,感覺到觸感太硬,他才慢慢睜開雙眼。
和喉結倉促滾動的傅煬對視半晌,他坐起來,也沒認清那是誰,就吩咐:“水。”
方才雍雅強勢的作態褪得一幹二淨,傅煬訥訥應了聲好,馬上在旁邊桌子上拿過一個裝水的杯子遞給裴雪鬱。
那是他給自己倒的,但還沒喝過。
“涼了,”雪鬱就著他的手小貓舔食般在杯口抿了下,又不喝了,含著濃重困倦地偏過臉頰:“放回去。”
傅煬再度按他說的把水杯放回桌子。
雪鬱唇瓣聚了水跡,如同鮮紅熟透的果子,他定定看了眼,低頭,挪了挪酸軟的大腿。
冰涼的一口水讓雪鬱發昏的頭腦清醒過來,他攏了攏淩亂的衣領,在看到傅煬後有些吃驚地:“你怎麽還在?”
傅煬嘴角輕微扯了扯,默默說:“我一直沒走。”還讓你枕到腿部失去知覺。
雪鬱不甚感興趣地“哦”了聲。
心想,可能主角攻潛意識對主角受有了感情,想在這陪著擔心出什麽意外。
覺補夠了,雪鬱站起來,把當了他兩小時睡枕的苦力工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