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鬱糊塗又混亂, 想問到底要讓他記起什麽,但這些車軲轆話連嘴的機會都沒法出。
他陷入了昏迷。
因為不受自己控製,他還有點氣堵。
說不清是什麽時候醒的,雪鬱睜開眼皮, 暈倒前的感覺尤在, 他仍是很氣悶。
雪鬱慢半拍地開始打量四周, 他是仰躺的視角,頭頂是再普通不過的天花板, 周圍也是一間正常的臥室,因此,他的心髒漸漸恢複平緩。
而下一刻,又劇烈跳動起來。
雪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條結實修長的胳膊上, 震驚地側頭, 看見一張輪廓流暢的臉。
俊眉修眼, 眼皮和嘴唇都很薄, 身段勁瘦又有力, 雪鬱被他抱著, 四麵八方都是他的味道。
男人手臂側攤, 身體微微往這邊翻轉, 因為整個人大他兩號, 下巴幾乎都抵在他腦袋上, 雪鬱臉頰騰地刷上兩道紅, 顫抖抿唇。
這個動作簡直太汙穢了。
尋常兩個男人抱一下也沒什麽,但雪鬱就是覺得很汙穢,都不認識, 貼這麽近就是不合適。
然而沒等他上手去推, 男人便察知到他轉醒, 半闔著眼摸摸索索的,往他額頭的皮膚親了下,低喃道:“……再睡一會。”
雪鬱不可思議極了。
他居然還敢親自己?
額頭那一塊地方印上了烙鐵似的,把雪鬱的羞躁一股腦燙了出來,他呼吸都急促幾分,認為眼前這個人實在過分浪**,很不自愛。
雪鬱情緒難以壓抑,他回想起上一個世界尾聲,係統說的“都結束了”那四個字,就知道他現在沒有進入任何世界,身處的就是現實。
那麽,在現實中和陌生人親近,雪鬱怎麽能不排斥。
雪鬱羞得哆嗦,沒有傻躺著讓人抱的道理,當即就去推男人的胸膛,然而男人鍛煉得紮實,他怎麽推都穩穩當當地抱著他,一動不動。
最後雪鬱把自己弄得頭都昏了,衣服都亂了,整個人怎麽看怎麽不得體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撬開一個口子,心慌慌地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