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白了是裴雪鬱先撩閑, 被罵也是應該的,寧堯不是過錯的那一方。
但是……
寧堯看著那副淚珠滾滾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不是很占理了。
印象中所有在他麵前哭的人都是一副醜態, 鼻涕眼淚混起來,弄到哪都是,沒有哪一個是雪鬱這樣,哭著也沒有聲音, 臉上隻有兩行地方是濕的,既不邋遢還很幹淨。
眼睛麋鹿一樣,純淨清澈, 照出他此時錯愕的模樣。
這一哭打得寧堯措手不及, 他在外麵奔波了半天, 腦子過了好久才開始運轉, 蹲下來,仰頭去看雪鬱, 幾近小心翼翼的:“……雪鬱?”
雪鬱別過頭不理他。
寧堯又叫了聲:“雪鬱。”
這回還是得到了無視,雪鬱抿著唇,眼睛變得更紅,男人越叫他越是讓他感覺到惱怒,係統失蹤的壞心情也被他嫁禍給了寧堯。
寧堯現在在他心裏的形象非常差勁。
在叫了三次也無人應答後, 男人站了起來, 雪鬱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皺眉去看, 就見寧堯把另一張凳子搬近,坐了上去, 接著大手一攬, 將雪鬱抱到自己腿上。
他從腰側方穿過去, 握住雪鬱的左手,塞進去杯子,又握住雪鬱的右手,塞進去裹著袋子的麵餅,直到雪鬱兩隻手都滿當當的,他開口道:“先吃。”
雪鬱愣了一會,震愕地低頭去看,表情變懵了。
就那麽掛著淚水,僵硬地消化眼前發生了什麽事。
寧堯的做法讓他無法理解,難道看不出他在生氣嗎?
他腦中的這個質問一冒出頭,後方抱著他的男人就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淚,壓抑住起伏的心緒,輕聲和他講條件。
“生氣可以,要先吃飯。”
“不理我也行,但先喝兩口水。”
“你還不一動不動的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這明目張膽的霸王條款,換誰來聽都會覺得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