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鬱隻會呆呆傻傻立在原地了, 他本來就不是能說會道的那種人,現在更是一個字蹦不出來。
“沒關係的。”男人黑眸垂覆,安慰自己一樣, 低低又重複了遍。
他鬆開摟住雪鬱的手,聽話地朝雪鬱說的兩個地方走去。
那背影黯淡又失落。
搞得雪鬱像做了天大錯事的負心漢, 比卷了他財產、偷了他家當跑路還過分。
雪鬱在男人做出硬要裝堅強的效果時,恍惚地進行自我反省。
自己確實挺壞的。
騙自己是他伴侶不說, 還讓他去手洗衣服……
雪鬱嘴巴咬著, 睫毛抖著, 在心裏和愧疚感抗爭。
最後被愧疚感吞沒,想盡可能補償一點。
但他還沒那麽膽大包天到, 可以去主動親吻一個對他而言可以說陌生的男人, 所以摟著脖子那一條,他怎麽也做不到。
至於後麵那一條, 雪鬱想, 說話又不值錢, 他看著失魂落魄摸索到衣服準備去手洗的男人, 顫著出聲道:“老……”
燕覺深停了下來。
攥住衣服的手隱約動了下, 背對雪鬱的眉目微微舒展開,好像已經預判到雪鬱下一步會說什麽, 而這句話可以讓他心情很愉悅。
“怎麽了?”他轉過身,故作疑惑問道。
雪鬱深深吞咽了下, 手指抓緊又鬆,仿佛在給自己鼓足勇氣一樣,他開口,聲音帶著難以啟齒的低軟:“老……”
“老……”
“老……”
“算了,沒事。”
燕覺深:“……”
那感覺硬要形容, 大概是最通俗易懂的,到嘴的鴨子跑了。
燕覺深維持原姿勢半分鍾,忽地垂下眼。
他一手攬著衣服褲子短襪,那身處於高位者的凜然氣質,被頹敗和難受占據,聲音澀然道:“很難說出口嗎,這個稱呼。”
“所以這場冷戰還沒有結束,你還生我氣,所以連叫都叫不出口,你還是想分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