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袁青匆匆的來,帶著幾十個荷包也就匆匆的走了。
第二日一早吃早飯的時候小成聽說袁青送了顏料來,眼梢都是止不住的上揚歡喜,扯著顧春竹的袖子就問,“袁叔叔給我送的顏料呢?”
“我給你去拿。”顧春竹心底怪吃味的。
袁青送了三個顏料就被小成這麽親熱的稱呼,自己打心眼裏對他好也沒聽他叫一聲娘,唉,啥時候才能盼到呢。
三個白瓷裝的顏料被顧春竹放在碗櫃的頂上了,她墊了一張凳子給取下來交到了小成的手裏,小家夥捧著珍寶似的就回裏屋了。
“望哥,你說小成什麽時候才能叫我娘呢?”顧春竹又坐下來喝糙米粥,配著一點福嫂子給的腐乳吃。
最近河蝦也收不到了,天氣愈發的寒冷,連菜園子裏的菜都打了霜蔫蔫的。
蘇望勤低眉黑眸底閃爍著黯然。
小成對以往的事有記憶,記得當初文夫人跟三皇子坐馬車離開的時候,他抱著馬腿不撒手哭得嗓子都啞了,最後還被馬蹄很踹了一腳,病了數月。
“日久見人心,孩子會記得你的好的。”蘇望勤把顧春竹的付出都看在眼底,嘴唇動了動,“我也覺得你很……”
還有個“好”字沒出口,蘇老太已經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
“你們兩個黑了心肝的還坐在這裏吃好喝好的。”她緊咬著後槽牙,一雙渾濁的眼底滿是怒氣,“那姓袁的畜生昨夜是不是來過了?”
“袁青怎麽著你了,怎麽就是畜生了?”顧春竹不滿的把筷子放在碗上,敲擊出了脆響。
蘇老太眼皮跳了跳,想到在家奄奄一息的女兒她在地上啐了一口,“袁青那人給朵兒謔謔成那樣了,現在躺在**飯也不吃就躺著哭呢!”
說的太急了,蘇老太又喘了一口氣接著說,“袁青來了你們也不知道過來支會一聲,好歹讓你小妹見個麵啊,有你們這般當哥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