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可別嫌這雞屎糊嘴啊,我這就給你灌下去,捏著你的鼻子一口悶。”顧春竹蹲在了郝氏的身旁,用樹枝不停的攪著碗。
“嘔——”熏人的氣味直往郝氏鼻孔裏鑽,顧春竹的手剛捏到她的鼻子,她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扭頭在一邊嘔吐了起來。
她大力的推開了顧春竹的手,“你要熏死我啊,你這個不孝女。”
“看來這個偏方真是個靈藥,還沒灌下去娘就醒了。”顧春竹低頭看著半黑不黃的雞屎糊糊,扯起了一個邪惡的笑容,“這要是喝下去絕對是藥到病除啊!”
“什麽病,什麽病,誰說我有病的。”郝氏已經站起來了,拍著身上沾著的泥灰和雞屎,拍著胸脯證明她身體康健。
小河頭村的人都麵帶詫異的看著她,這演技也太高深了。
“大娘你可是說暈就暈,說醒就醒呢!”
“還說是望勤媳婦把你趕出來的,我看是你故意的吧。”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娘對女兒好女兒才能對你也好。”
村裏人都開始說公道話來了。
郝氏見到自己裝暈被戳穿,麵色也訕訕的,知道今天得不了什麽好處。
隻能去拉顧春竹的手裝著親熱的說,“閨女啊,娘剛才這是癔症發了,又鬧又暈的,都是想你的想的,你啥時候回家送豬肉啊?”
當著眾人的麵這麽說就是讓顧春竹沒法拒絕,這也是閔朝的習俗,顧春竹就是再不情願年節也得往娘家走一遭送點東西。
“明天。”顧春竹平靜的道。
“行嘞,你這丫頭就是愛磨蹭,非要拖到娘來催。”郝氏那滿是橫肉的臉擠出一個笑來,搓著手就等顧春竹回來送豬肉了。
說著還用食指想要去戳顧春竹的額角,誰知顧春竹人一偏,手上裝著雞屎糊糊的碗就對著郝氏潑了過去。
“你……”郝氏衣服上被潑了一大片,她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她的笑容都還沒來得及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