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竹將番薯放回籃子裏,出去開了門,來人正是蘇望勤的娘,蘇老太,額前的頭發齊整的貼著頭皮梳了上去,包了一個圓髻在腦後。
她正踹著門,沒料到顧春竹如此爽快的開門,她一個趔趄摔著了,爬起來就惡狠狠的盯著顧春竹。
“娘,你怎麽來了?孩子他爹進山了還沒回來呢。”顧春竹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的,這廂剛穿越過來,就遇到了硬茬。
蘇望勤帶著兩個孩子從邊關回來後,蘇老太不想照顧兩個沒娘的孩子,就把他們一家單獨分了出去,田地都沒給,光屁股蛋的給趕出來了。
這蘇家老太這麽絕情的做法還叫村裏人議論了許久呢。
自分家後,蘇望勤就每三個月初一交一鬥米給蘇老太和蘇老頭吃,作為贍養,今天到了日子,蘇老太就上門要糧來了。
“別管老大回來沒回來,快將一鬥米拿出來,拿了我就走,你這破房子裏凍煞個人。”
蘇老太冷得搓了搓手,沒拿正眼瞧這懶婆娘一眼,身上穿著一件半就不新藍布的襖子,收拾的比顧春竹母子三人齊整多了。
顧春竹知道這蘇老太眼裏隻有錢糧,也不堵著她,閃到一邊道:“娘自己進去瞧就是了,米缸裏就一把米了,煮稀粥也喝不了幾頓。”
蘇老太還真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她打開了米缸的木蓋子,把頭伸進去瞧了瞧,又伸手進去抓了一下,米缸裏的米連一把都抓不起來,早就見底了。
她懊惱的把抓到的小半把米丟回米缸裏,罵道:“你這個懶婆娘,自己吃得一身肉,要把我和老頭子餓死呀。”
“我們家貧,冬天糧食不夠了,拖上幾日,還有二叔和三叔呢!也斷不會把您餓死的。”顧春竹心裏甚是不解,這蘇望勤倒像是蘇老太撿來的似的,成日裏的剝削他。
“呸,我靠這兩個蠢……”蘇老太在地上啐了一口,差點就著了這個小蹄子的道了,她換了副麵孔道:“他們兩個自然是交了的,就差你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