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白景,今兒在這宮聽曲兒,明兒個又出宮鬼混,布戈整日跟在身邊伺候,腳底板都磨薄了,如今十來天,皇上隻在禦書房裏悶頭,布戈反而不適應了。
眼看要出行,皇上依舊不挪窩,批完折子,繼續的東翻西看,不知道的,都要以為皇上藏在禦書房裏孵金蛋呢。
白晝能有工夫東翻西看,全是因為遠寧王這位暫代紫薇令之職的主兒,忙得腳打後腦勺,把工作做得分外到位。
甚至是有些僭越了。
但他禦前當紅,看顧皇上身體,又能幫皇上在政務上分憂,自然沒人敢招惹他的是非。
這日上了燈,王爺才終於得了空閑,親自拿著歸置好的一遝折子,給皇上送過來,就見布戈愁眉苦臉的站在禦書房門外,便問道:“這是怎麽了?”
布戈看見遠寧王,就如看見天神下凡,抱住活救星的大腿跟他訴苦:“陛下一下午都沒動地兒了,午膳隻喝了半盞紅棗燕窩,剛才問了兩次傳膳,把陛下問煩了,說不讓再進來咋呼。最近陛下夜裏總是驚夢,睡不好自然就沒胃口,這樣下去身子怎麽吃得消。”
王爺聽了,眉頭微蹙起來,心道,這人怎麽這麽不省心。但一想起他麵對趙進一眾貪黨那股凜戾勁兒,又不忍心不管他,向布戈道:“撿幾樣清淡容易消化的,送過來。”
布戈美顛顛的忙活差事去了,王爺願意出馬可就太好了,自從皇後薨逝,布戈偶有聽到宮裏流言,說是皇後知道王爺和皇上關係逾越正常,死不瞑目,才攪鬧得四下裏不安寧。
一共聽見了三回,都是把當事的宮女太監好一通責罰。
罰歸罰,布戈私底下卻覺得,隻要皇上能好好的,就算和王爺攪和在一起,又怎麽了?他對主子的衷心沒有家國天下,隻是單純的希望他好,就夠了。
再說白晝,連日的廢寢忘食,白家和文家的過往沒查出多少因由,卻讓他翻到一點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