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川和遠寧王並不相熟,王爺入都城不久,他就走馬上任去了。二人從前說過的話都加在一起,隻怕還不如這五日說的多。
但楚言川和皇上是自小的交情,多少是有點侍寵的。這幾日和王爺相處下來,又覺得他雖然年紀略長,也著實沒有什麽架子,於是這會兒,便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笑看著白晝和王爺。
白晝看左右兩邊,覺得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燭火旖旎,風月伴酒,但和兩個大男人談論什麽喜不喜歡的,還是怪得很。
他是貪戀簡嵐鳶,隻是至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那份貪戀是依賴還是喜歡。
在他人生急轉直下的時候,他遇到了簡嵐鳶,當時無論多麽絕望,隻要那人在身邊,就很安寧。
索性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麽來了?”
王爺很坦**:“完了公事,回去沒見你,”說著,他目光轉向伴曲的歌伎,也說不出臉上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問白晝道,“明兒,還趕路嗎?”
都是男人,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白晝本來就是為了套話來的,對聽曲兒這種事沒興趣,皺著眉頭,輕咳一聲,道:“自然,”說罷片刻不猶豫,直接向在一旁的布戈吩咐道,“好好謝這位姑娘,吩咐靠岸吧。”
楚言川竊笑,他覺得這倆人即便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也可曖昧著呢,遠寧王這一口醋,似有似無,喝得別有一番風味,二人隻怕還正當局者迷。
腳踏實地的一刻,白晝覺得很踏實,花舟的廂房裏,不知焚的是什麽香,聞著有一股甜膩的味道,剛才不覺得,這會兒站在岸邊河風一凜,忽而酒就有點上頭。
身子剛一打晃,就被王爺扶了一把,白晝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道:“無礙。”
正想往回走,楚言川道:“秦淮夜景不能負,在下告個假,再去品味一番。”說罷,也不管白晝允不允,笑著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