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二人打得熱鬧,白晝的心思又不在這兒了,他設想過彭奇的無數身份,可從不覺得,他會是個純粹的江湖人。
除非……這個身份,也是表象。
想到這,他向身後的楚言川耳語幾句,楚言川看了看湍急的河麵,沉吟片刻,像是有了什麽主意,轉身離開了。
白晝這才向何方問道:“大銘會隻有這三位堂主?”
何方以為他是閑話,便答道:“當然不是了,隻是這三位堂主的呼聲高,剛才使刀那個,是前任幫主的師弟,用鞭的這個,是現任幫主的親兄弟,唯獨這位彭堂主,聽說是近來才加入大銘會的,因為救了現任幫主的命,為人又精幹,短短半年時間,大放異彩。”
輕易就聽出一股處心積慮的意味。
也正就是這時候,白晝都沒看清彭奇用了個什麽招數,對手身子一栽歪,直接掉進河裏。
兩岸的幫眾依樣畫葫蘆,拉直碩大的漁網,去攔住趙堂主。可時間隨著河濤奔逝,一盞茶的功夫都過了,也不見有人順著巨網爬上來。
眾人都察覺不對,彭奇喝道:“快!把網拉起來!”
大網拉起,眾人都傻了眼,剛才還好好的一張網,如今不知被什麽東西衝破了一個巨大的孔洞,趙堂主八成是從洞口被衝出去,隨波而下,已然凶多吉少。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銘會請來坐鎮的官老爺們也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了,官兵開始疏散人群,並組織接下來的打撈搜救工作。
明知找到的可能性極小,也還是要找的。
並且,他們的搜救必然無果,因為他們要找的人已經順流而下,重傷頻死,被遠寧王和楚言川安排隱匿在水底的水鬼救下,安置到它處醫治去了。
白晝不想趕著人擠人的時候往看台下走,就在台上等著人流漸漸散去,他目光一直在彭奇身上,見他也是一派關切的神色,時不時和幫中人耳語幾句。白晝並不是一個骨子裏的陰謀論者,但悉知了彭奇這一係列的巧合操作後,他心裏隱約有一個猜測,也僅僅是猜測,沒有半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