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戈瞪了千祿一眼。
沒錯是沒錯,布戈也覺得沒錯,而且他骨子裏就希望皇上和王爺能好,但這事兒還從來沒人當麵直白的叫破。
白晝終於又憋不住笑了。
千祿這副不拐彎的性子直截了當,難怪當初會被差到南墨西堤整日裏和動物為伍。
伸手拍了拍千祿,笑道:“你說得對,別理他。”
布戈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事兒精主子,為什麽這麽坦誠就認了,第六感卻還是在的,總覺得他是在想搞事情,才不是想好好的和遠寧王蓮開並蒂,便忍不住偷眼看向遠寧王。
卻見王爺眼角帶著三分笑意,看向皇上,一副欣喜滿意的模樣——得嘞,布戈覺得自己瞬間懂了,王爺的心思比皇上簡單得多。他就想簡單的守著他、護著他,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造作得翻了天,也依舊是咫尺的眼前人。
白晝可不知道,布戈在心裏又把他賣了,隻是覺得這一段書聽不過癮,又跑了大半個城,發現這家在講“編席陪乘”,那家在唱“上欲攻下”,這才終於心滿意足回了王府。
繼續貪戀遠寧王的俊色清朗,不理朝政去了。
又過了兩日,大批的折子堆到王府,皇上才好像終於想起來王府不是自己家,久不回去不合適,終於看似偷偷摸摸,其實極為張揚的從角門出府,上了陳星寧備好的馬車。
馬車入宮,沒多大時候又出來了。
車裏的人換了一身衣裳。
他平時微服的穿著低調極了,隻像是個文雅書生,扔到人群裏,若還是紮眼,絕對是因為皮相好看,而非衣著特別。
這一回,卻不一樣了——
雍容冗秀,無處不透出一股低調的奢靡。一襲湖水藍的長袍,外披著一件玄紗織金的氅衣,天氣冷熱得宜,那氅衣更多是做裝飾用的,透薄如蟬翼,卻不輕浮飄搖,衣裳下擺,繁複的重金線繡著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