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要去裝紈絝混潰,白晝第一時間便想的是人靠衣裝。
起碼,衣著打扮入文煦的眼,也不能太低調了。
隻是白晝頭天前來王爺府上,隻想第二日拉著他去市井遛遛,掃聽掃聽馬巽兒子的買賣。
盡撿著日常喜好,穿得清素簡單。
萬沒想到,陳星寧說是風就是雨的要帶他去文煦的地頭兒。
找遠寧王借一身行頭的念想一晃而過,片刻就被放棄了——王爺的身量比他高上三寸有餘。
白晝與那原主白景,相貌看著似是而非,身材卻一般無二。
雖然近年來體重清減,越發清瘦,身高可全沒縮水,人群中一站,至少算得上高挑俊逸,再看眼前的遠寧王……白晝歎息。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一轉念,又想開了。
從來氣質和行事做派都是滲透進骨子血脈的——二百五就算西裝革履也依舊是二百五,反之亦然。
一路上,陳星寧簡單介紹了文煦那邊的境況。
想當初餞花節幕後的金主之一,便是文煦,他本來是覬覦夏司星貌美才情,而後又想借由撮合她與皇上,給自己的仕途錢途鋪路,麻利兒去查了姑娘的底。
隻不過,他沒想到自以為探查到的真實信息,不過是白晝與陳星寧幾想讓他知道的。
終於幾經輾轉,看似捏住了皇上看中夏司星,而夏姑娘在皇上身上也有謀求,於是文煦在陳星寧一名心腹副手的幫襯下,遊說夏司星每日去他經營的一處館閣教授琵琶琴技,也偶有為一些貴族獻技一二,承諾隻賣藝不賣身,隻是為了等待有朝一日,帝王前來。
於是夏姑娘,雖然還居住在陳星寧給她安置的小院裏,但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閑散日子已經告一段落,早出晚歸的,開始“上班”了。
陳星寧引路,在深街小巷一路七拐八拐,而後豁然開朗——高門大院掩藏在百姓層疊的居所中,倒也沒顯得突兀,反而讓人覺出種藏鋒於鈍的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