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勉力支撐著心裏的點滴清明,他恍然覺得,原主白景被王爺囚於後宮,。最終瘋癲而死,可能這藥物便是症結根本。
猜測一閃而過,反觀現狀,能不著痕跡的讓文亦斌看到他對那所謂的仙丹已經產生依賴,無論他是否與文煦通氣兒,又無論他是否是那漁翁得利的狠角色。
示弱和適當的暴露自己的弱點,是聰明的做法。
白晝的神誌和意誌飛快的被藥物蠶食,他無暇細想,隻得瞬間做出這個決定。
而後,他腦子越發不清晰了,僅還依靠著一絲堅定,喃喃的重複道:“不能用那藥……不能用那藥……”
說著,他就咳嗽起來。
聲音的震顫,一次又一次衝擊著他胸前的三處傷口,每咳一聲都讓人聽就覺得疼,白晝卻渾然不覺。
他突然扯開衣服,狠狠的按在傷口上。
血瞬間就湧出來了。
劇烈的痛感,讓他的神誌又有片刻清晰起來,他顫抖著聲音,抓住遠寧王衣袖,道:“快把我綁起來!”
抬眼的瞬間,堅韌與祈求毫不違和的融合在他的眼神裏。
本來清澈的眸子已經攀滿了血絲。
他突然的自殘,讓遠寧王措手不及,但這情況,叫人來幫忙顯然不是上策,白晝這副模樣驟然被誰看見都不妥。
但他又不敢離開白晝寸步去拿針和藥。
情急無奈。隻得隨手扯下係床幔的絛子,在白晝雙手上打了個結,另外一端,繞在床頭上。這才騰出手把他從懷裏扶起來,去摸他脈搏——不僅是肺弱,就連本來已經大好的心髒,也因為藥物的刺激,再次顯出不正常的悸動。
成癮性藥物的戒斷分為強製和替代,前者快刀斬亂麻,立竿見影。
遠寧王皺眉看眼前的人,他額上的汗水已經如注,臉頰紅得發燙,心動過速。
他受不住強製戒斷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