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身體不好,在王爺看來,凡是讓他的小白勞心費神的,就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老王爺和彭奇是禍首,但畢竟現在和他們直麵還是力不從心,所以,就從都城這幾個離得近的開始。
蜈蚣腳再多,也總有能剁完的一天。
不管馬承揚是不是受人蠱惑,他把白晝傷成這樣,總要向他討個說法。
但王爺,不是愣頭青小夥子,說要出氣,就提刀決鬥。
他和白晝都覺得,馬承揚犯案的因由,遠不像陳星寧及刑部查問出的結果那樣簡單。
這幾天,白晝對藥物的依賴時不時就會發作一番,每到這時候,遠寧王都獨自照顧他,就連布戈也不讓進來。
白晝身邊離不開人,遠寧王便安排了些守株待兔,不用他親自著手的活計。
尚宇炎背上拓下來的地圖,聯通著朝月城多處深宅大院。
但因拓片斑駁,還沾染著血跡,太多的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
王爺命人偷偷走過一遍,把每處出口標記查探清楚。
日複一日。
白晝的成癮性發作間隔越來越長了,這是好事。
他身上的幾處傷口,也愈合得尚可。
隻不過,止痛藥不敢再給他多用,是以皮肉苦,白晝多少還是受了些。
每日裏,王爺在白晝醒時陪他說話解悶,讀書下棋,換著法兒的分散他注意力,既不讓他多在政務上費心,又總能勾著他的興趣,不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傷口上。
有兩次他驚夢而醒,正值深夜,本以為王爺也是休息了的。
不曾想,一次見他在研究藥方,又一次見他不知在整理什麽文書。
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這麽消磨吧。
白晝知道,隻有自己身子趕快好起來,才能讓他少些操勞。
極為難得的非常遵醫囑,讓王爺欣喜至極。
終於,個把月過去了,白晝的傷口結痂,藥癮也已經有五六日沒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