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村小的學生不多,所以其實一天也就上個半上午,兩節課。
一節主課,一節文體課,十一點不到就下課了。
子敏是個閑不住的,下午一邊賣豬糞,一邊就教子清子禮認字。
唐晚吟覺得她教的挺不錯的。
至少,對著自己一言不發的子清,能夠在子敏教授的時候小聲念念,多學那麽一兩個。
祝金丫聽了之後不敢相信:“小唐老師,你讓我上課?”
唐晚吟笑道:“不是上我的課,我的課你得交學費,不然對其他來學校上課的孩子不公平。”
這話是真的。
並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重男輕女的,也有辛辛苦苦賣了家裏積攢的雞蛋跟紅薯,換來幾毛錢,給孩子報名上學的。
唐晚吟不能開口說不收錢,這樣對其他人不公平。
再說了,升米恩鬥米仇,她有多大能耐就幹多大的事兒。
她的奉獻精神比現在七十年代的人可少多了。
讓她不收錢就免費教書?她幹不出來。
就連教子敏他們,那也是看在孟宇祁這家夥把欠下的夥食跟錢都補回來了的份上。
唐晚吟說:“子敏學的快,我每天教的她基本都會的,所以你跟著她學也可以。”
不去學堂,不會被祝家那重男輕女的老頭子抓起來打,也不會被李芳指著鼻子罵了。
至於孩子之間互相交流學的字兒,很正常。
也有刻苦的孩子,在學堂裏學了,晚上還回去教自己的兄弟姐妹呢。
祝金丫聽明白了,小聲問道:“那小唐老師,子敏她收學費嗎,我……現在撿不到花生了。”
地裏的花生早就被人翻過無數回了,她能撿到這一把,都算是不容易。
唐晚吟摸摸她稀疏枯黃的頭發,有些心疼:“沒事兒,你去找子敏就行了。”
子敏那丫頭腦子靈。
不是個吃虧的性子,知道怎麽為自己謀福利做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