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空氣中彌漫著紫蘿清新的花香,青年才俊們圍在桌前,對一首在紙上揮墨寫下的詩嘖嘖稱奇。
池殷忍不住誇讚,“江公子文采果然了得,我等望塵莫及。”
本是他邀江昭元來品詩,江昭元隻看兩眼,話也沒說幾句便寫下這首七言律詩,不管是筆法立意還是對仗,都比他的詩要高出一大截,甚至能與資曆頗豐的老先生齊平,實在讓人佩服。
江昭元站在人群中中心,卻孤立於熱切的氛圍之外,他並不醉心於文墨,所寫所作皆是一時所想,無法理解眾人對詩賦的癡迷。
隨口道:“偶有所感,隨手寫著玩玩罷了,池公子若是喜歡,便贈給你吧。”
聞言,池殷如獲至寶,“多謝江公子贈墨寶。”
將如此精妙的詩文隨意送人,眾人不禁為江昭元的豪放灑脫所折服:此子不過十五竟有如此心性,日後定當前途無量。
耳邊盡是誇耀奉承之語,若江昭元再年輕幾歲,或許還能為這些好聽的話而心生喜悅,現在聽來不過是風聲過耳,鳥雀嘈雜,心中難起波瀾。
“你們先聊,我去花廳裏坐會兒。”他理了理衣衫,借故離開。
池殷想同他一起去,還沒張開口,少年已經轉身離開,如同一匹驕傲的孤狼,讓人心生敬畏,不敢輕易靠近。
眾人偷偷看他的背影,不禁懷疑方才玉家小姐還在時,他們所見江昭元臉上更契合他這個年紀的純真,究竟是真是假。
江公子真是難以揣測的人物。
由側門入花廳,江昭元在椅子上坐下。外頭時不時有視線從窗外投過來,他全然不理若若,朝著候在外頭的方毅勾勾手,“過來。”
方毅走進來,在他身邊俯身,“公子有何吩咐?”
“清清去哪兒了?”江昭元小聲問。
方毅答:“玉小姐剛才跟晟公子說了會兒話,這會兒同池家小姐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