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記不得上一回吃酒是什麽時候了, 玉黎清隻記得東巷鋪子裏釀的甜酒香醇回甘,物美價廉,喝完了胸膛裏暖暖的, 也不會叫人暈得找不著北。
今日飲了這價高一籌的梨花醉,口感絲滑柔順,落進肚子裏卻火辣辣的, 像燒著了火似的。
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 仿佛來一陣風就能把她帶走了。
好暈哦……
手上攬著少年的脖子也沒能減輕頭暈的昏沉感,一雙迷蒙的眸子看著被少年留在身後的眾人, 他們有的笑,有的驚, 還有的苦著一張臉, 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走出前廳, 四周安靜下來,玉黎清忽然想起什麽, 掙紮道:“放我下來。”
清瘦的少年看上去文弱端方, 抱著她的手臂卻穩當有力,任她掙紮也逃不出他的手心。溫柔地問:“怎麽了?”
玉黎清迷糊著答:“月月還在裏麵。”
她是和月月一起進府的, 要是她不和月月在一塊兒,月月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自己醉的身子都軟了, 還想著旁人。
少年無奈的歎了一聲氣, 安撫她道:“不必擔心她, 這會兒她正和池殷一起呢,他們兄妹兩個能互相照應,倒是你, 該早些回去休息才對。”
在席上見她為了護著自己喝下兩杯酒, 江昭元一麵驚歎她的酒量, 心裏也為她明目張膽的偏護而欣喜萬分。
隻是沒想到,她隻喝兩杯就醉了,酒量這麽差還替他擋酒,真不知道是該說她膽子大,還是腦筋直。
不過,這樣也很好。
他一直很想這樣抱著清清。
私下獨處的時候都能沒找到機會,今日在人數眾多的宴席上卻能一擁芳澤,屬實是意外的驚喜。
懷中的少女意外的輕盈,輕飄飄的好像一團柔軟的雲,幾乎纏綿的勾纏著他的脖頸,像是將他的身子當作了唯一的依仗,把所有的重量都壓過來,昏昏沉沉著,仿佛下一秒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