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帆?活閻羅?”楊運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好啊,我不想賣畫,你們就敢深夜強搶?以為這天下沒王法了嗎?”
顧千帆淡淡地答道:“有。我就是王法。”他一揮手,皇城司諸人撲上已製住包括楊運判在內的楊府諸人,塞口的塞口,綁手的綁手,楊運判頓時膽寒,不敢再出聲製止。
顧千帆一揚披風,徑直進了正堂。眾察子立刻四散,直入內室搜查,有未被製住的仆人還想阻攔,早被推到一邊。遠處,看到這一切的趙盼兒連忙躲入暗處。
見顧千帆在正堂主位上自顧自地就座飲茶,楊運判臉色青白交加,他的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就算是皇城司,也不能如此飛揚跋扈!我,我要上劄子彈劾你!”
老賈笑問:“敢問運判,自我朝立國以來,你聽過皇城司中有哪位被彈倒過啊?”
顧千帆不想為難楊運判,隻是簡短地說:“交出《夜宴圖》,我就走。”
“你們為什麽一定要那幅畫?”楊運判隱約覺得這幅畫一定有問題。
顧千帆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讖言”兩字,又道:“這一回顧某下江南,隻抓了仁和的衛知縣,並不是衝著你來的。可若是楊運判不識抬舉——”他故意沒有把話說完。
看著桌麵上逐漸幹涸的字跡,楊運判終現惶急之色,咬牙道:“我給你們就是。”
與此同時,趙盼兒已經悄悄地跑到大門邊,見四下無人,疾步欲出。黑暗中卻突然竄出兩個皇城司侍衛擋住了她的去路。
趙盼兒連忙解釋:“我不是楊府的,隻是來送東西的貨娘,現在著急回家,還請兩位官爺行個方便。”說著她便準備掏錢塞給他們,那兩名侍衛卻作勢抽劍,顯然不吃她這一套。
無奈之下,盼兒隻得折返,她不想在這是非之地久留,既然不能從大門出去,她便得另尋辦法,看著楊府院牆上的狗洞,她很快有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