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醒,我爹劈頭蓋臉痛罵我一頓,罰我在祠堂跪到晚上,讓我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跪到中午,章錦燦不知為何,也被搡了進來。
見我占了大蒲團,她啜泣著推了我一把,將我擠到小蒲團上,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大蒲團上哇哇地哭。
我由怔愣變為竊喜,捂住嘴嘿嘿嘿笑出了聲。
章秋荷,你又嘲笑我!章錦燦脊背一挺,坐起來,哭得直抽抽,腦袋前後一點一點的,打著哭嗝口齒不清地吼我:我懶得揍你了。
我懶得理她,坐在小蒲團上數牌位,我都看好了,不出意外的話,東南角空出來的那塊將是我爹的地方。
昨日你是不是把表哥給揍了?章錦燦哼唧著抹淚,十分篤定說:不知從哪日開始,你們十分不對勁。他說他的臉是走路撞牆上蹭破了皮,我才不信他的鬼話。
我愣住了。我難道咬了殷九清的臉,還差點讓他毀容了??
章錦燦說完後,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從哪一日開始,她不喚殷九清為太子哥哥了。
章秋荷。她躺在蒲團上愣愣地流眼淚,長發散了一地:我不想進宮,表哥刻板又無趣,整天就會教訓人,我才不想當太子妃。明日又要入宮了,我不想去,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麽東西都可以,為什麽這次卻不行了?
你不想要的東西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你還有什麽不滿足,別同我說這些,我理解不了你,我們之間也不是能說心裏話的關係。
章秋荷,我不想進宮啊。她又開始哭了。
神經病,你閉上嘴,讓我清靜一會行不行。
章錦燦哭得這麽傷心,我實在樂不可支,即便狠狠捂住了嘴,笑聲還是會從嘴邊跑出來。
章秋荷,我最近沒揍你,你反了天了。她一個猛撲,壓在我的身上,我順勢揪住了她的頭發,撕扯得她頭皮發麻,大聲尖叫,趁她掰著我的手指頭解救頭發時,狠狠給了她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