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是明貴妃的祭日,府上請了法師前來做法事。
下午的時候,殷九逸進宮去拜見皇上。
臨走時,他忽而從馬車裏探出頭來說:珠珠跟我一起去,小桃子,去給你家主子拿個披風。
皇宮對我來說絕非是什麽好地方,第一次入宮,莫名叫章錦燦暗算了我,第二次入宮,永永遠遠失去了我的孩子。
那裏帶給我的記憶是痛苦無助且不堪回首的。
殷九逸見我不說話,從馬車上下來,行至我麵前站定:以後去皇宮的場合還有很多,總是得麵對的,你現在是安王側妃,不是章秋荷。再說,有本王同你一起去,你有什麽可怕的?
他從氣喘籲籲的小桃手裏接過披風,給我穿上,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前麵纏繞,打了個漂亮的結。
然後殷九逸直視著前方,垂落在身側的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我的手心:走吧。
他的手很大也很熱,不像我的手,一年四季總是冷冰冰的。
一顆心不受控製地怦怦亂跳,視線落在我們相牽的手上。
既然他喜好男色,那我們就是姐妹了,牽牽手好像也沒關係。
但是他喜好男色,那他怎麽還牽我的手,好奇怪啊。
我要是撒開,他會不會覺得我嫌棄他。
我不能被誤會,我對他也是無關風月的喜歡。
我要不撒開,是不是也不太好?
他真奇怪,他可真把我當姐妹。
我稀裏糊塗被他牽著,一到馬車上,惱羞成怒一般,趕緊將他的手撒開了。
你害羞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裏煥發出明媚的光,像是發現了什麽新鮮事一樣,須臾後又做出一副了然於心的篤定樣子:小姑娘嘛,都是這樣的,不管看起來多強硬,內裏也不過是個小孩兒。
我沒有!我雙臉有些發熱,脫口而出辯解道:我真的沒有,我向來拿你當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