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剛一醒來,殷九逸的侍妾芙羅在門口求見。
閑暇時,她曾教我彈過琵琶,我們之間也算有些交情。
側妃娘娘,王妃她們尚且未醒,奴婢隻能來找您了。她哭得梨花帶雨,帕子都暈濕了。
怎麽回事?
昨夜雁雁一夜未歸,奴婢今早將這府上都找遍了,就是不見雁雁影蹤。
雁雁是殷九逸的另一個侍妾,她與芙羅同住一個院子。
她昨日出府了嗎?她身旁的丫鬟都怎麽說的?你先別急,先去找李統領在王府裏找找。
奴婢一時心急,隻顧著自己找了,奴婢這就去。她抹著眼淚被丫鬟扶著下去了。
剛梳洗完好,來了個侍衛欲言又止說:娘娘,人找到了。在,在王爺屋裏。您快去看看吧,王爺現在不太好。
這侍衛的表情實在太過古怪,腦海中各種各樣的念頭湧上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異常緊張。
提著裙子一路小跑,慌慌張張差點跌進雪地裏。
走到院門口,蓋著白布的擔架正好從我身邊經過。
側妃娘娘。抬著擔架的侍衛停下來,朝我低頭示意。
正此時,一隻塗著豔紫色蔻丹的手驟然垂了下來,搭在了擔架邊緣,一串血沿著手心迅疾地砸在地上,在積雪上濺出一朵朵紅梅。
這一場麵令人不寒而栗,我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一般,隻覺得胸腔熱乎乎的氣流哽在了嗓子間。
侍衛趕緊將擔架抬走了。
我站在原地,急促地拍打著胸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剛建設好的情緒在看到遠去的擔架上一雙白皙的腳丫時瞬間崩塌。
我移到了牆邊,扶著牆喘息不止,那分明是雁雁的屍體。
門內是陸語容尖利的怒吼:說,她昨夜是怎麽進來的?
殷九逸身邊的小廝跪在地上,期期艾艾道:王妃饒命啊,小人實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