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下的時候,是個下午,我披著鬥篷在花園裏看雪。
李榮川肥碩的身軀乍然擋住了我的視線:二妹妹,我對你的心意想必你也知曉,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若你願意,我即刻稟明母親,將你娶回去做姨娘——
世子還請自重,秋荷高攀不上侯府門楣,世子還是莫要說笑了。
你裝什麽裝啊?李榮川驀得逼近我,彎下身子,肥胖的大手捏住了我的手腕:你日日用這把嗓子勾引我,這時候又不承認了?我娶你做姨娘還委屈你了嗎?你裝什麽矜持啊?
我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男女體力間的懸殊使我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他的桎梏,隻能大聲地喊著人。
天旋地轉間,李榮川將我摁倒在石桌上,肉壁一樣的身子壓得我喘不過來氣,我的嗓子都喊啞了,沒有一個人過來。
對著李榮川又踹又咬,被他一巴掌打懵。
小衣將被粗暴地扯下,胸前身下被冷空氣侵襲,寒意霎時遍布四肢百骸。
牙齒悄悄抵上了舌頭,有幾片飛雪落在眼睛裏,我想,我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咚——的一聲,李榮川從我身上直直栽倒下去,一件白色大氅嘩啦一下罩在了我的身上。
別怕,起來。飛舞著的雪片紛紛揚揚,殷九清那張刻板端正的臉就這麽出現在眼前。
我瑟縮著裹緊了身子,急忙從石桌上起來,踉蹌著差點摔倒,還好揪著桌角站住了。
眼淚糊了一臉,鮮血夾著口涎淌到脖子裏,口齒不清地說了聲謝謝,裹著大氅飛速跑走了。
回頭匆匆一望,殷九清背著手,站在紛飛的大雪中,依舊麵不改色,一臉肅容。
柳朝明晚上來看我的時候,我舌頭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坐在燭火前愣愣地發呆。
秋荷,要不,我們走吧?柳朝明伸手摸我的頭發,眼睛裏隱約有瑩瑩水光閃動:隻是那樣的話,你暫時不能做官家夫人了?要和我走嗎?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