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機覺得自己大抵是要瘋了。
長久的忍耐,讓他已經分不清自我,明明過去十分清晰溫燕珂是他一部分,而如今卻讓他分不清。
既然溫燕珂是他的一部分,為何一直忍耐的卻是他自己,為何他甘願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二人親密,為何他要自欺欺人說他和溫燕珂無需分彼此?
至少在巫棠眼中,是分的。
白皙皮肉上的紅痕太過顯眼,虞機心頭升起了破壞欲,來勢洶洶占據了他的腦海,這段時日積累的毒苦、嫉妒、欲念在聽到巫棠那句話時到達頂峰徹底爆發。
毀堤淹田般摧毀了他的理智冷靜,隻剩下暴風驟雨式的親吻和侵占,他迫切想要遮蓋那些溫燕珂留下來的氣息,換成他自己的痕跡。
也沒過多久,虞機神識中傳來刺痛——是溫燕珂在找他的訊息,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溫燕珂是他的一半神魂分裂出的結果,即便在大部分時候都要受他壓製。但若真是豁出命來找他,二人也會兩敗俱傷。
一片寂靜中,周遭隻剩下了虞機的吐息聲,他知曉自己失了控。
他後悔之前那麽輕易同意巫棠三人同修的提議。如今這顆他親手澆灌的毒草,終於在他心上蔓延開來成了災,他是自食其果。
他本不該在巫棠還心悅他時猶疑,或許心悅一人便會控製不住的卑下,他也不能免俗,他那時總是覺得巫棠並非是真心心悅他,若是被他發現自己男子身份定然會厭惡。
他總想著給自己留條退路,不至於陷進去拔不出來,卻沒想到如今的情形比他想象中還要惡劣:
巫棠確實發現他是男子,也確實厭惡他了。
隻是後一條的原因,似乎並非是前一條引起的,而是他親手造成的。
他目前所剩的憑仗,也就隻他還有未婚妻的身份,即便他和巫棠都知道這是假的,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