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棠聽著身後的沉默,數著師弟的呼吸聲,心也漸漸沉到穀底,愧疚心疼的情緒如從苔蘚爬上牆壁,禁錮了他的舉動。
掩蓋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他必須直麵,他和虞機之間的事必須跟師弟說清楚。
“這樣就夠了?”溫燕珂望著麵前巫棠的後頸,聲音打破了寧靜。
巫棠停下手中動作,唇上有些蒼白幹裂,他有些神經質抿舔了下,幾乎不敢回頭。
“抱歉……”巫棠滿腦子想說的話,最後卻隻吐出這麽一句。
說著他把桌上分揀好的藥瓶向後推去。
選擇相信虞機是他一人做出孤注一擲的打算,轉變的太快無法同人商量,信任的根基太過搖搖欲墜無法同人解釋,也不能讓師弟隻因為他而也跟著付諸信任。
除了表達歉意之外,他似乎也根本無法解釋。
巫棠撫了撫胸前鏈子上的龍蛋,若不是它們,或許他也不會有機會邁出這一步。
“我沒受傷。”溫燕珂聲音顯得有些焦躁。
“可是?”
巫棠還沒重新構思好妥帖語言,便被溫燕珂的話吸走注意,但話說到一半,又被溫燕珂打斷。
“今日總是師兄問我問題,也輪到我提問了罷。”
巫棠心被提起,他想回頭,但後頸卻被溫燕珂用一根食指抵住。
“師兄就這樣便好。”溫燕珂此時無法直視巫棠的眼睛。
隻是短短兩個月,巫棠卻陌生的讓他難以靠近。
兩個月裏他隻能遊離在外,在虞機刻意泄露出的記憶中搜尋巫棠的身影。
但僅僅是片刻的記憶,其中的蛛絲馬跡卻並非顯示兩人是劍拔弩張,而是安逸默契,甚至偶有潮熱喘息。但此時師兄卻被刻意遮起來,讓他卻不能搜尋到半點身影。
甚至在最後,他連救巫棠的資格都沒有。
而今他隻要觸及師兄眸中的坦然和全無防備,便整個人如同置身沸水,火燒火燎不由自主生出嫉妒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