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棠垂眸,他沒有時日用來耽擱,師弟也沒有,師尊和宗門更沒有。
巫棠方才坐遠了些,溫燕珂並未製止,隻沉默望著巫棠唇瓣上被吮咬出的紅痕,過了片刻,巫棠重新坐了回來。
溫燕珂眸子漆黑,像藏著一隻惡獸。
巫棠攥緊了拳頭,思慮完之後心中升起的卻並非是排斥,而是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棄,反而糅合成一股衝破障礙後的興奮暢快。
他並不排斥雙修,也並非對麵前這具身體無動於衷。
從他遇見虞機開始,便置身於旋渦,要將他裹挾不知去何處,所有人事都在逼著他做出選擇,每一次都艱難無比,日日陷在疑慮猜忌中無法自拔。
不知道追兵什麽時候來,不知道為什麽來,不知道多久能讓逍遙宗放鬆警惕,不知道他能不能偷來丹藥,不知道他要如何對待師弟,也不知道下次再見虞機要用何態度。
巫棠沒有半刻空閑時候,可如今,有人說自己隻要靠著他便好。
既然如此,他索性不再抗爭,也聽憑別人替他做出的選擇一次。
師弟等不了太多時間,師弟需要他,他別無選擇,也反抗不了,對吧?
對吧?
反正師弟喜歡他,他也喜歡師弟,之後的一切,便留到之後再去說。
也隻有這一次而已,他隻想卸下重擔,隨波逐流。
隻要師弟再要求一遍,他就答應。
巫棠垂眸,耐心等著溫燕珂的下一句話,隻是等了半晌,他開始焦躁下意識咬自己唇瓣,牽動方才被吸腫的部位,不由悶哼了聲。
溫燕珂的眸子驟然黯了下去,太陽穴突突跳了下。
“師兄若是不願意便算了,我全聽師兄的。”
溫燕珂這話一落,相當於將巫棠剛突破重重阻礙拋下的重擔又壓回了他身上,剛放鬆下的神經又被迫繃緊。
“……”巫棠鼻息變重,越發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