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那些狐狸們爭搶邪影花束的低吼撕咬聲,巫棠心疼不已。但因為心虛也不敢說什麽,心虛的來源一方麵是被人撞見親密的場景,另一方麵因為那個夢讓他有一種拆散了一對有情人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還是朝著溫燕珂靠了過去。
“我被那個魔修帶走,虞機救了我,要不是他……”巫棠提起虞機,語氣也稍微輕快了些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解釋什麽。
溫燕珂終於轉過頭來,平靜冷淡等巫棠說完話,冰冷的神色卻沒有半分緩解。
“我明白,不用為我解釋。”他隻消查閱一番虞機的記憶,方才發生了什麽便自然知曉。
隻是這依然不夠,滿滿脹脹被壓抑了許久的怒氣、渴望像是終於尋到了一個突破口,一股腦地傾瀉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想聽到巫棠對他作出什麽解釋,可巫棠所說的話卻沒有一句能平息他體內躁動不安的嫉恨暴躁,反而更加上了一把火讓它越燒越旺。
不知何處生出的藤蔓將他拉向絕望深淵,得不到救贖的怨毒在瘋狂滋長。
他是虞機分出來一半的神魂,最初他是不得已才將自己一分為二,過往數百年都在一直尋求結合融為一體的機會,而他如今卻抗拒融合。
他哪點比不上他?
即便他是分出來的神魂,不得不為自己尋了個身體重新開始,修為比不上原本就高深的虞機,可他這些年來的日日陪伴,為何就比不過方認識不過半年的虞機?
“師兄之前說的這一個月都陪著我的話,可還作數?”溫燕珂每說一個字,便朝著巫棠走來一步,直到走到巫棠麵前。
他語氣含混深深淺淺,似乎藏著什麽極危險的、讓人不寒而栗的深意。
巫棠在這樣的氣勢下,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等後背靠在了牆上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不爭氣,便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站直了身體昂著頭硬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