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棠越是說不出口,便越覺得自己虛偽,這般之餘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委屈。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騙了,可又沒有證據。
那日是他一廂情願先邀請的溫燕珂,雖然後續發展出乎了他的控製,但即便他去找溫燕珂說理,他也並非全然有底氣。
他這兩日坐也不是,臥也不是,整日裏除了在角落裏獨自一人修煉,便是在外找邪影花。
三人的山洞太過窒息,尤其在巫棠安靜不說話時,另外兩人也從不會有交流,曖昧、潮熱的氣氛伴隨著若有若無的窺視觀察湧動在周圍,將他整個人團團包裹著。
巫棠的神經也似乎被這股潮熱蒸騰的緊張且不清醒。
他隻覺的自己似乎在往下墜,隻不過會落到何處,他也並不知曉,隻隱隱覺得恐慌。
他不敢讓自己閑下來,神經繃成了拉滿的弓弦。
再不脫離此處,巫棠總有一種有未知的底線在他沒意識到前,便早已經日漸模糊的感覺。
好在巫棠日夜逼問狐狸,終於探查到了邪影花的下落。
“在哪?”巫棠坐在山洞的角落裏,瞳仁放著光,像是不見天日之人終於窺見了一絲希望。
找到了邪影花,那他便終於能脫離此處。
狐狸經過這兩日的折騰,肉眼可見地瘦削了下去,皮毛失去了光澤,神情也懨懨。
“在三十裏外的一處陣法裏。”狐狸氣若遊絲回答道。
“那我們這就走。”巫棠這句話是對著山洞裏另外兩個人說的。
這還是這兩日裏,巫棠第一次主動對他們開口。
然後巫棠回過頭,見到山洞裏卻隻有虞機一人。
方才巫棠和狐狸的話並未避開他,因此他也聽的清楚,眸光一閃,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山洞口便進來了溫燕珂的身影。
溫燕珂手裏提著藤編的籃子,裏麵裝著幾顆方采摘下來的青綠色果子,是巫棠喜愛吃的靈霧果,生長在靈氣最為濃鬱之處,清甜滋潤甚為稀有,偌大的羅禁宗中也隻有一株,三年結一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