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巫棠坦白他已經知道虞機是女子的事情之後,他便已經默認此事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此時溫燕珂不在,是最好的機會。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滯,細小的灰塵在洞進來的光柱中飄**。
巫棠舉著手,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虞機的視線在這簪子上停留,隨後向上移到巫棠的臉上——
巫棠眸中滿是希冀忐忑,似乎隻要他開口接下那隻簪子,那雙眸子就會發出光來,人也撲到他身上來一般。
巫棠的眼睛睜得很大,這樣就能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處的細微表情。然而在和他的視線對上時,卻是先躲開的那一個。
巫棠的耳朵有些不自然的紅,兩縷發絲垂在脖頸兩側,皮膚很薄像是易碎的琉璃,幾乎要從下麵透出粉來。
他腦中飛速閃過瑰麗綺靡的畫麵,三分記憶七分幻想,種種不可描述被他壓抑的想法一股腦湧了出來——即便是假的,有又何妨?
巫棠喜歡他,信任他,可以任他為所欲為。
有一日被他發現又如何,他早就警告過巫棠他的東西不容他人染指,是巫棠自己非要靠過來。
巫棠被騙全都是靠的他自己想像,他從未承認過半個字。
收下這支簪子,隻要他稍微使些手段,巫棠甚至不會發現他是男子,更離不開他。
隻要他想,巫棠沒有反抗之力。
他可以如同幻夢中那般,隨意觸碰他、親吻他……
“你不喜歡?”巫棠手持著簪子在前麵,聲音是掩不住的落寞。
巫棠的聲音像是一根尖銳的刺,啪得一聲,扭曲荒謬的幻想如泡沫般為理智所破滅。
巫棠遲遲不見虞機收下簪子,心直直落進了穀底,越跳越慢,幾乎有那麽一瞬,他都以為停止了跳動。
心悅他人是一件煎熬的事,心思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對方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