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棠聽到自己說的話,愣怔了片刻,他何時會用這般語氣哀求溫燕珂?
雖然他心裏翻天覆地,但麵上的神情卻依然不受控製顯露出瑟縮恐懼。
「求求你」如此卑微懦弱的話居然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縱然巫棠在外得罪了人逃脫不開也會暫時示弱,但他自己清楚得很那隻是權宜之計。
可此時巫棠背在身後的手在不停顫抖——他是真的害怕,嚇破了膽在求溫燕珂。
巫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正他自己完全動不了,幹脆把自己抽離出來,隻當是借這雙眼睛看戲。
巫棠周身的靈氣都被封住運轉不得,但身上並沒有傷,隻有魔氣肆虐。
一般來說修士墮魔有兩種途徑,一種是由內而外被心魔擾亂神智,另一種是由外而內被魔氣入侵。
雖然他的極陰之體極易沾染魔氣,他曾經聽聞過的極陰之體的大能就有不少入了魔,最後被正派屠戮。
但巫棠並不覺得自己會產生什麽心魔。
他一時也分不清楚他是因為入了魔才被關起來,還是被關起來後被人強行灌輸了魔氣。
然而巫棠還沒來得及思索太長時間,便被溫燕珂打斷。
溫燕珂見巫棠瑟縮的厲害,唇角挑起繾綣安撫的溫潤一笑,坐在玉床巫棠的身旁。
他撫著巫棠後頸,用自己的神識侵入巫棠的識海,縷順巫棠暴躁戰栗的神識,像用梳子梳順毛燥的頭發,慢條斯理但強硬。
“師兄在害怕什麽?”溫燕珂像是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雲錦外袍冰涼,室內溫暖如春,他的衣物貼在巫棠穿的單薄又卻溫熱的身上便顯得又滑又涼。
巫棠自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過好在他的身體自動幫了他的忙:“今天隻有你一個?他……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他指的是誰?虞機嗎?
巫棠之前的夢境大多都是圍繞他們兩個展開,因此第一反應就是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