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皮在熱油裏滾過後仍會殘存一點點脆感,點帶著兩分川式獨有的甜,吃起來口感與味道都是頂好的。
“這……這妾身也沒辦法。”安姨娘眉心深皺, 低著頭,聲音輕輕的,“我爹他……他就是個爛賭鬼, 從來都是有錢就要去賭, 妾身也攔不住他。”
“是呀。”楚沁笑歎,“要麽大家都不肯與賭鬼沾染上關係呢?他們就是無底洞, 錢借出去還不上不說,還會把親眷都拉進火坑裏去。這錢我便是拿給你, 也注定隻幫得了一時, 幫不了一世。”
“那怎麽辦!”安姨娘愈發焦灼起來, “他是個混不吝的……妾身若不拿錢給他,他便真敢去國公府鬧, 胡大娘子她……”她幾乎要哭出來, 也顧不得身上才剛挨了打,低頭就又跪下去,“娘子, 您就幫妾身這一回……隻這一回。日後便是再有什麽麻煩, 妾身也不找您了……”
楚沁低眼看著她, 一時感覺很奇妙。因為安姨娘竟真的在指望她擺平這事——和她鬥了兩輩子的安姨娘,竟在指望她平事!
她心情複雜地一喟,先看向張嬤嬤,客氣道:“有勞嬤嬤走這一趟了。這事我和姨娘商量著來, 嬤嬤請回吧。”
說罷她遞了個眼色示意清秋去送,張嬤嬤恭肅地福了福就走了, 楚沁又伸手去扶安姨娘。
安姨娘跪著不肯起:“娘子……”
“起來, 你當我是怕你沒完沒了地跟我要錢才說這些麽?”她邊說邊在手上添了點力, 安姨娘不敢跟她硬拗, 好歹是站起來了。
楚沁和顏悅色地又道:“要我說,這事得快刀斬亂麻才能絕了後患。”她打量了安姨娘兩眼,“我且問問你,你能不能狠得下心和你這個爹斷了聯係?”
安姨娘一滯:“娘子什麽意思?”
楚沁笑容斂去三分,淡淡道:“你若狠得下心,咱們就來硬的,便讓他到定國公府鬧去。平頭百姓鬧到國公府,那是自討沒趣的事,胡大娘子便是不想鬧出人命也大可讓人將他打一頓丟出去。至於你,姑且在我這兒住著便是,若胡大娘子氣不過想喊你回去另行責罰,我便告訴她你在我這兒伺候我挺好的,她礙於顏麵也不好強行要人,這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