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是別人, 他是來給你療傷的。”
“除你以外,都是別人。”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你說過要幫我包紮的, 哪怕是讓別人灑了一點藥粉,那都不是你在幫我。”
隻能是純粹的你來幫我。
沒辦法, 敬長生死活不肯放手,李思念隻好硬著頭皮上。
她著實沒什麽經驗, 拿刀的手都抖。刀片上塗些酒精, 在放在火上烤,這便是簡單的消毒。
看著酒精在刀上蒸發, 李思念在心裏默念無數次罪過罪過。雖然敬長生體質與常人不同, 但竟然敢把身體拿給她這個醫學小白霍霍, 未免也太不要命了些。
就這麽相信她嗎?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疼, 你忍著點。”吞了吞唾沫給自己定心神。
“疼不用忍,應該去享受。”敬長生看著她說,“讓我感受到你, 好麽?”
受不了這種眼神, 李思念隻好垂眸去查看他的身體。
少年的肌膚白皙光滑,每一塊肌肉都分布得恰到好處,像是精雕玉琢的藝術品,讓人不忍心用刀片在上麵劃出哪怕是小小的一道口子。
可是左邊胸口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從前至後, 貫穿全身。如果在受傷時便做一些簡單的處理,定不會發展得這樣可怕。
他似乎從來不管身上的傷口。
哦對了, 在不久前, 敬長生並沒有知覺, 即使身上有傷痕也感受不到。再加上他自愈能力強, 所以那些經年累月的傷口在不知不覺間便愈合。
可是這次的傷在心口上,貫穿內裏的血肉,似乎並不能自愈。加上沒及時處理,才發展成如今這般嚴重的地步。
這樣的傷口,敬長生留著幹嘛呢?專門留給她看,讓她治療嗎?
聚精會神,李思念不敢有一絲鬆懈,盯著那片傷痕,全神貫注,握著小刀將那已經壞死的血肉割下來。
噗——刀一插進去,血便滋出來,呼啦啦將白皙的肌膚染紅。李思念隻好邊切邊擦,可那血就跟止不住一樣,咕嚕嚕冒出來,猶如山間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