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桐看著空****的宮殿, 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秦玦果然精神不正常。
六年……按照正常的時間線,此時的他應當差不多統一了中原,也開始了沒有殺戮後瘋狂渴望混沌的壓抑時期。
不知道這個是時空下的他進度推得怎麽樣, 血脈裏的癔症是否已經奪取了他大半神誌, 穆君桐不敢輕舉妄動,即使殿內無人看守,她也沒有想著逃跑。
想著剛才被秦玦抱回石台擦腳的感覺,穆君桐一個激靈,趕緊把腳縮回被子裏。
過了一會兒,秦玦回來了, 看著安安靜靜坐在塌上的穆君桐, 他似乎很滿意,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削弱很多。
他走過來,將床帳散開,用輕紗遮住榻內景象,從外往裏看,隻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穆君桐有些擔憂, 這樣遮住麵以後, 她就不太方便同方含章使眼色了。
現在想要麻痹秦玦, 降低他的戒備心,就必須讓他認為自己同六年前吐血那會兒一樣,虛弱無力, 沒有任何可以傷害他的力量。
也不知道自己的儀器被他取下來放到了哪兒,別的不說,她的對講器必須拿回來, 否則時空局不知道她的現狀, 就不能為她解困。
她眼神虛虛地落在一邊, 看上去神魂不穩的模樣,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弱起伏著,秦玦就會認為她又失了魂。
沒過多久,方含章就到了。
這倒是穆君桐沒有料到的,看來方含章並沒有和秦玦失去聯絡,反而離得很近,這麽快就能趕來。
方含章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從殿外走來時,差點被門檻絆倒,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直到看到了紗帳裏的人影,他渾身一震,驚愕到連行禮也忘了。
秦玦並沒有因此不快。
穆君桐瞥著他的麵色,鬆了口氣,想必他現在還沒有到一言不合就剝皮煮人的階段。
方含章走過來,不知怎麽開口,雙唇哆嗦著,難以置信地看向秦玦:“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