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如被毒蛇包裹的危險感中, 穆君桐愈發確認了現在的秦玦已麵目全非,這叫她怎麽不騙他?
她抬眸,逼迫自己和秦玦對視。
她試圖在他五官中找到少年時期的影子, 借此喚起熟悉感, 以抵消心頭下意識的恐懼。
可惜,她失敗了。他的眼神沉如墨,氤氳著一股淒冷的寒霧,隻要看他,就會忍不住被這雙過分美麗的雙眸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穆君桐忽然想起了一個很不恰當的知識點。如果遇到了惡犬,千萬不要與它對視, 否則它會認為這是一種挑釁。
穆君桐默默收回了目光。
秦玦真是奇怪至極, 穆君桐能夠確定,雖然他身上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但他確實不想殺自己,否則他不會刻意把她抱下祭天台,又讓人給她診脈。
但他確實對自己懷有怨毒的恨意,不過這份恨意暫時沒有爆發出來。
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弄清楚現在到底想要拿她怎麽辦吧。
無論如何, 穆君桐覺得還是明哲保身比較好, 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可是穆君桐讓步的模樣落到秦玦眼裏, 頓時激起了他的不快。
因為記憶裏真實的她是不會退避的,這一點兒也不像穆君桐,或許他還在癔症發作的幻境裏, 也或許……她又在裝模作樣騙自己。
秦玦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
穆君桐感覺到了羞恥。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對秦玦的,當時還嘲笑他說等你長大了我等著你來報複, 沒想到自己隻是昏睡了一覺, 醒來後兩人地位就徹底互換。
他再次發問:“你會再次離開這具軀殼嗎?”
哎, 穆君桐在心裏麵歎了口氣,想聽哪個答案暗示一下不行嗎,她根本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她隻能試探道:“我感覺到了身體虛弱,或許吧。”
秦玦虛了虛眼睛,似在探查她是否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