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後的太陽毒辣, 蕭愈從校場練兵回來,遠遠便見雲慎端著藥等候在帥帳門前。
蕭愈走上前:“雲先生怎麽不進去?”
“帳內太熱,站外頭透透氣。”雲慎笑答, 跟在蕭愈身後走近帳中。
蕭愈寬了衣裳, 雲慎替傷口換了藥, 放心的點了點頭:“就快大好了, 隻是盛夏裏,王爺還是要當心些。”
蕭愈聞言點頭, 端起湯藥一飲而盡,他將空了藥碗遞給雲慎:“這陣子辛苦先生了。”
雲慎就要答話,便見霍刀猛地從帳外跑進來, 他滿頭的大汗, 臉色通紅,一臉急切。
蕭愈很少見霍刀有這種有失穩重的神態, 他下意識皺眉:“京裏出事了?可是長公主?”
霍刀聽著蕭愈的問, 先是點頭接著搖頭, 他平緩好一會,終於勻上一口氣:“回王爺…是軍師、軍師出事了。”
霍刀先大致將從德叔那聽來的隻言片語轉告給蕭愈,隨後又道:“德叔和幸存下來的將士已經到大營外了,正趕上吳將軍回來稟報公務, 屬下便將人托給吳將軍去安頓, 先來稟告王爺。”
霍刀話落, 瞧著蕭愈麵色微沉, 不敢多言, 京中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他知曉的也不詳盡, 何況裏麵還牽涉長公主。
隻是一想到白天淳, 霍刀不忍傷感起來。
雲慎在旁聽著,心裏也是震驚又傷感,等看著吳少陵扶著德叔從帳外走進來,他便先開口告退。
德叔從京南下這一路風塵仆仆,整個人消瘦不少,一見到蕭愈,便忍不住眼眶一熱。
德叔拖著一條殘腿,直奔蕭愈身前,哭著就要跪下去。
蕭愈連忙將人扶住,德叔便抱著蕭愈的手臂開始痛哭:“王爺啊,老奴有罪,軍師走了,老奴沒有照顧好他,沒有照顧好家。老奴沒臉見您,恨不能一死了之啊。”
吳少陵和霍刀對視一眼,眼底悲痛之意明顯。